前言
在年之前,虽然司马睿没有组织北行动,但是司马睿和王氏兄弟在稳定并扩大统治区方面采取了一系列行动:除掉华轶反叛势力,吞并江州(年农历六月)讨平杜,收获湘州(年农历二月)剪除杜曾,全取荆州(年衣历八月)。到年司马睿登基称帝时,可以说形势一片大好:北方刘聪死亡,靳准叛乱(年历七月),刘汉帝国间灭亡。此时,北方势力中,只有石勒强,但也并非如几年之后那样强大即使在数年之后,以一旅之众尚能收复像州大片土地,使石勒不兵。
荆扬之争
此时,如果司马睿和王导君臣上下齐心,尤其是王导如果能够顺全大局,含小家为大家,以身作则,举起北伐的帆,树起皇帝的权威,不仅收复故土有望,而且内部矛盾(所谓的内部矛盾其实还是王氏兄弟一手造成的)也会消弭于无形,更不会有后来胡人越来越强的局面。然而,可叹的是,东西君臣在大兴年间,把宝贵的四五年时间白白浪费于内斗,而这内斗的起因是王执掌兵权,狂妄自大,完全无视司马睿的存在。也就是这四五年,石勒在马不停路地逐个剪灭敌对势力,安抚民众,赢得民心。
▲司马睿剧照第三,造成了延整个东晋时期的“荆扬之争”。荆州作为扬州的上游,既是北伐的出发地。又是威建康的巢穴。朝廷阻止北方势力南下,稳定江南地区,就要重兵集结于州要地。可是,这种做法,又造成了外重内轻的局面,加上东晋特有的门阀政治,难免造成手握州重兵的大臣威胁朝廷的格局。对于东晋政府来说,这的确是一个两难的选择。王开了强落胁朝廷的头。
权力使腐,极端的权力使人极端腐败。掌握了绝对的、极大的权力却没有忧国民思想的王迅速腐化堕落。史载“既得志,暴慢滋甚,四方献多入其府,将相岳牧皆出其门”。他不知收张的个性,更没有学会稳重地处理好各方关系,狂享受着从各地搜制来的珍宝财高和支配人事升与降的乐趣。更糟糕的是,王敦宠信沈充和钱凤,听任他们二人胡作非为。这二人出身豪,根本不是什么政治家,得势后“大起营府,侵人田笔,发古,剽掠市道”,把所有得罪过他们的人全都整死。朝野上下、官僚百姓都希望做尽坏事的沈、钱等人早点死去,更希望王敦集团早点灭亡。
元帝司马容内受版臣压迫,外有敌寇强,这时候虽然名为江左天子实际上是号令不出国门。东晋皇威降到最低点,司马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。面对跋扈的王敦,他无可奈何,回天乏术,遂忧愤成疾,卧床不起。司马容在弥留之际召王导,嘱授遗诏,让他轴佐太子司马绍即位。年(明帝太宁元年)农历十ー月(间月)初十,司马容病死。司马容至死,王敦也没有去朝见他。元帝司马容在位六年,死时年仅四十八岁,《晋书》说他“恭俭之德虽充,雄武之量不足”,也是恰如其分的评价。司马容的长子司马绍即帝位,为明帝,年二十四岁。
郗鉴闪亮登场
司马绍是司马睿的长子,于年农历三月二十四日被立为太子。虽说他离最高权力的位置已很近,但在等待的岁月里,也是波折不断,险象环生。据说其生母荀氏是燕赵地区的鲜卑人,出身微贱,当婢女时得到司马的爱,生下司马绍和司马裒,兄弟二人都由虞孟母抚养。司马绍长得不像一股的汉人,体格健壮,而且胡须发黄。讨厌司马绍的王敦因此叫他“黄须鲜卑”。除了司马绍、司马裒这兄弟俩外,司马睿的石婕好生下了司马冲,郑夫人生下司马焕和后来的简文帝司马昱。
▲司马绍剧照司马绍从小聪慧过人,深得司马睿的喜爱。有一次司马绍坐在司马睿的膝前玩耍,正好长安来了使者,司马睿随口问司马绍,太阳与长安哪个距离远?司马绍说,太阳远,没听说有人从日边来,只听说有人从长安来。司马睿十分惊喜,觉得儿子的逻辑推理能力很强。第二天,司马睿宴请群臣,就想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儿子的聪明,当众重新问司马绍:“太阳与长安相比,哪个远些?"不料司马邵一本正经地回答“太阳近司马睿大惊,怎么过了一天答案就不一样了呢?他就问“为什么呢?”司马绍看看天空,回答道:“因为我们抬头就能看见太阳,却总是看不见长安的,如此一比,自然太阳更近了。”这便是“举目见日,不见长安”典故的由来。
因考到司马绍的生母有氏出身低微,司马睿曾一度想废掉司马绍,改立夫人的子司製为太子。提议遭到大臣们的集体反对。原因有二:一是司马绍礼贤下士,雅好文辞,大臣都很爱戴他,王导、庾亮,温等大臣与其关系密切。司马绍曾和王导清谈牌论,王导竟然稍逊一等。大臣们了解司马绍的多了解司马睿的少。二是东晋朝廷例刚建立,土族要求稳定不想废太子引起朝的波动。稳定压倒一切。所以,朝野上下都说废长立幼于理于伦不合,都称赞司马绍聪慧英断,是一位好太子。王导等大臣更是言辞切,为司马绍苦保太子之位。只有协支持司马睿改易太子,想从中谋取私利。司马睿决心已下,他要孤注一掷,废司马绍立司马显。他怕大臣们不奉诏,就想出一条重主意。
司马睿召王导、周入宫,等二人来了就派人请他们到东厢歇息。司马睿计划把王导、周顗两个反对最为激烈的重臣软禁在东厢,让刁协乘机向大臣颁布废立太子的诏书,给群龙无首的大臣们一个措手不及。等生米煮成熟饭,王导、周顗等人便奈何不得了。司马睿连诏书都写好了,就等王导、周顗中计。周顗喜欢喝酒,常常喝得迷迷瞪瞪的,进那天正好迷糊着,拔脚就要向东厢房走,可王导却猜透了司马睿打的什么主意,他一把推开传达命令的宦官,直接走到司马睿的御床前,道:“不知陛下因何召见臣等?”司马睿心里有鬼,被问得口无言,只得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诏,撕得粉碎,狠狠扔掉。司马绍的太子位就这么保住了。事后,周顗惭愧地慨叹:“我常自以为胜过王导,今日才知我不如啊!”
司马绍的太子位第二次受到威胁,是在王敦第一次叛乱的时候。王敦占领建康后,没有废元帝司马睿,却要废司马绍这个太子。王敦想以此立威,更不希望强健聪明的司马绍日后当皇帝,对自己不利。于是,王敦召集大家,想以“不孝”的罪名废掉司马绍。他先无中生有述说了司马绍不孝的“罪状”,并煞有介事地说:“这些都乃温所言。温断常在东官身边,后来担任我的军司,对司马绍可谓一清二楚。”不一会儿,温断来了,王敦地喝问道:“皇太子是何等人?”温峤回答:“小人没法估量君子。”王敦教声色俱厉地问:“太子怎么能算是君子?”温峤还是说:“太子才识广,学问精深,确实非我这样肤浅之人所能评价,太子能按礼法待奉双亲,确实可称之孝顺。”温峤此言一出,在座的大臣们给纷表示同意。王敦数无奈,废大子之事只好作罢。
▲温峤画像司马绍登基后,改元太宁。这对遥控朝廷的王来说无疑是个耗。王敦想试探司马绍是否听话,看看自己未来是否还能掌控朝政,决定给司马绍来个下马威。年农历三月,他暗示朝廷征召自己,并率大军东移进驻站孰城(今安当涂县境内),王敦以前的老巢是武昌,现在改为站孰湖城,距离建康更近。而且王敦自领任扬州。扬州以前乃王导所领,王敦虽然将王导由司空提为司徒,却剥夺了他扬州牧的实职。可见经过上次的叛乱,王已经不信任王导了。
司马绍毕竟刚刚上位,羽翼未丰,还没有力量与王直接抗衡,为了稳住王敦,他以退为进,亲手写诏,特许王敦奏事不名、入朝不趋、剑履上段。另外,还加给王敦黄、班剑,这些都是皇家仪仗,是只有皇帝才能享有的待遇。司马绍还派侍中阮孚送牛、羊、酒犒劳王敦。身处弱势的司马绍,对王教不車不亢,以礼待之,使王敦有位之心却无位的借口。王对司马绍的搞劳使者称病不见。
时稳住了王敦,司马绍需要尽快组建自己的班子。司马绍登基前,娶土族女子氏,即位后,以庾氏为皇后,立刻提升妻弟庾亮为中书监,分王导的权势。在军事上为了制约王敦,司马绍直接指挥建康附近的宿卫六军,具体由纪瞻统辖。但纪瞻从王敦第一次叛乱时得出教训,宿卫六军根本不是王敦的对手。于是,纪瞻向司马绍推荐了流民首领郡鉴。
郡鉴(字道,今山东金乡人),曾受学于东汉大儒郑玄(字康成,今山东高密人),建安年间官至御史大夫,年轻时以儒雅著称,被称为“充州八伯”之ー。“八王之乱”中,郡鉴三十岁左右,被赵王司马伦辟为掾属。他知伦有不臣之迹,称疾去职”。赵王司马伦算位后,鉴闭门自守,不与赵王同流合污。匈奴刘渊、羯人石勒的势力壮大后,随着西晋、怀二帝的被俘,西晋在北方的统治即告瓦解。郡鉴与乡里千余家避难鲁国邹山(即现山东邹城市峄山)。鉴被推为坞主,率众与石勒军日日交兵,据山自保。鉴在邹山坚持数年,随着东晋的防线节节南撤,鉴在王敦第一次叛乱,攻下建康后不久,率众退电合肥。郡鉴撤到合肥,奉诏渡江。
▲郡鉴画像在这危难时刻,无论是司马绍本人,还是满朝文武大臣,都想到了鉴,不仅仅因为他手中有兵,重要的是他属“同类人”:首先,鉴出身士族,这点在东晋时期很重要;其次,鉴和其他流民领袖不同,他饱读诗书,风度儒雅,和朝廷上的诸公有共同语言;再次,郗鉴在西晋朝廷做过官,和司马越走得比较近,与司马绍系同道中人。故司马绍下诏:郡鉴迅速过江。当时南北方广大汉族人民将司马氏政权看作自己的民族旗帜,所以,郡鉴接诏后,片刻不停,立即过江。对于鉴一事,王敦十分支持,说白了是他督促司马绍下的诏书,因为他与郡鉴过去同居司马越府,鉴是北方抵抗石勒的主要将领,在南方颇有影响,若能得到郗鉴的支持,就有可能缓解当时朝中对自己的敌对情绪。王敦认为凭过去的关系,郡鉴一定会支持自己。
然而,过江后的郗鉴非但不支持王敦,反而向晋明帝司马绍提出用流民军遏制王敦的策略。郗鉴的这一建议自然得到司马绍的赞同,于是司马绍拜郗鉴为安西将军、兖州刺史,都督扬州、江西诸军事,假节,镇合肥,给他统辖各部流民部队的权力。以流民军作为东晋帝室的外援,极大地改变了朝廷在军事上孤立无援的局面。司马绍的做法引起王敦的猜疑,他已知道郗鉴不但不与自己同心,且已为皇帝所用。于是,他采取了明升暗降的招数,威逼朝廷改授郡鉴为尚书令,征还京师。尚书令掌握朝政中枢,是实际上的宰相,但不统军。鉴担任此职就失去了对本部流民军的指挥权。这时司马绍的军事准备还没有完成,无奈之下只得召鉴还朝。
鉴在进京路过姑孰时,与王敦相见。相谈之下,王敦说:“中朝名士乐广不过是个庸オ罢了后来的人们以讹传讹,认真考察起来,他怎么能胜过满奋(赵王司马伦算位时,满奋亲自送上玉玺)呢?”郡鉴答道:“评价人,要以道德为先。乐广为人处事淡泊平和,身处危朝,不与人搞亲亲疏疏;在愍怀太子被废之时,他的所作所为虽软弱,但能坚守正义。满奋乃失节之人,他怎能和乐广相提并论呢?”
王敦哪里能服,接着说:“愍怀太子被废之时,危机四伏,大多数人中又有几个能以死守节呢?以此说来,满奋明显不比乐广差。”其实,王敦已经有点理屈了。郡鉴并没有作罢。他说:“大丈夫既然已经洁身效忠皇帝,怎能且偷生,愧对苍天大地?如果危难降临,自然要竭尽全力去报效,岂有其他选择!”王敦彻底看清了郡鉴忠于朝廷的内心世界,压住胸中的愤怒,将鉴扣留下来,不再与之相见。
▲王敦画像王敦身边的人不断说鉴的坏话,其亲信钱凤曾建议杀掉鉴,可王敦说:鉴乃儒雅之士,名气很大,怎能杀掉!”最终,他还是将郡鉴放回京师。郗鉴回到建康之后,立即与司马绍商议讨伐王敦之事。
温峤计赚丹阳
然而,此时的王敦未雨绸缪,也对司马绍倚重的大臣动起了手。温峤是司马绍另一位亲信大臣,担任中书令。王敦就要求将温峤调到自己幕府担任司马。司马绍只能忍让答应。温峤,其家为太原祁县的大族,其父兄弟六人,当地闻名,被誉为“六龙”。温峤的叔父温羡在晋惠帝时担任中书监。温峤少时便“博学能属文”,“以孝悌称于邦族”。十七岁时被举荐为都官从事,上任不久就因检举揭发贪官,轰动京城。温峤虽厕身西晋末年腐败官场,却能洁身自好,卓然处事,足见他不凡的胸襟和远大的志向。
由于节操清高,不与黑暗势力同流合污,在官场,温并不顺利,只好投奔自己的夫平北将军刘琨,成为刘所倚重的军中参课。他协助刘琨讨伐刘聪、石勒,建战功。西晋灭亡后,司马在建康建立东晋政权。为了表示支持新政府,刘派温峤南下献表,劝晋王司马即帝位。温峤领命,回家后,立即收拾行装准备南下建康。但他母亲崔氏坚决反对,死活不让温峤南下,温峤只得“绝据而去”。没想到此次分别竟成了水别,没过多久,母亲病故,温峤想北归为母送丧,但有诏不许,说什么待到净扫胡虏之时,再弥补亏欠,也为时不晚。这让温峤很是郁闷。自此之后,晋廷每次给温峤加官晋爵时,都在诏书中特别说明这一点。自古忠孝不能两全,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温峤想起白发亲娘,仍然泪流满面。
《世说新语》记载:温峤丧妻后,从姑刘氏家有一女,漂亮聪慧。从姑就让温给女儿寻觅一个好女婿,温峤有意自己迎娶,试探着问从姑,女婿不好找,如果像自己这样的怎么样?从说乱世流离,能马马虎虎过日子,老来有个依靠就行,哪能指望找个像你这样优秀的。过了几天温峤说已经有了人选,门第不错,名气、职务和自己差不多,并且送了玉镜台作为信物。从姑见状大喜,就同意了这门亲事。等到结婚那天,行完了礼,温峤的表妹用手分开盖头,这才知道夫婿原来是温峤本人,心中十分高兴。
温峤南渡之后,与王导“深自陈结”,王导也“厚相酬纳”,两人关系很融治。王导素有“江左管夷”之称,被视为江左的管仲。这话就是当年温峤见了王导后给予的美誉。温峤“风仪秀整,美于谈论,见者皆爱悦之”。他与明帝司马绍为“布衣之交”,与司马绍的内兄亮的关系也很好。温峤官位不高时,好赌,且常输。有一次,温峤下了很大的赌注,结果还是输了,对方不让他走。恰巧庾亮在附近,温峤无奈之下让庾亮拿钱去赎他。
▲司马绍剧照对于温峤,司马绍和王敦都想把他招揽到自己的魔下。司马绍即位后,任命温峤为侍中、中书令。王敦怎么可能让温峤这样的人跟着司马绍呢?于是找了个借口,硬生生把温峤从明帝身边调到自己的阵营。无奈的温峤到了王敦那里,虚与委蛇,身在曹营心在汉。然而,不长时间,温峤发现王敦对幕僚沈充、钱凤几乎言听计从。因而,温峤假意和钱风交好。钱凤出身寒门,也想仰仗温峤提升名望。温峤逢人称赞:“世仪(钱的字)经纶满腹。”钱凤被温峤这样的大名土高度赞扬,甚喜,就把温峤视为朋友。他在王敦面前力保温峤。温峤在王敦身边做了左司马。
年,丹阳(现位于南京市江宁区西南)尹一职出现空缺。丹阳时有两处,镇江亦有,江宁的丹阳又称小丹阳,处在建康和当涂(马鞍山)之间,即明帝与王敦两军对垒中间。丹阳尹虽是一郡太守,但因为辖区内有首都建康和长江要害,地位相当重要。丹阳这个地方在汉末三国的时候,就已经被重视。丹阳人多劲悍,后来的北府兵都是丹阳人。而且丹阳距建康很近,对于这样一个战略要地,王敦不得不慎重考虑。
王敦一开始想让“中兴三明”之一的诸葛恢(字道明)来担任。“中兴三明”分别是颖川荀闿、陈留蔡和琅琊诸葛恢。这三个人都表字道明,所以称为“中兴三明”。当时有句谚语:京都三明各有名,蔡氏儒雅荀葛清。诸葛恢的姑姑是元帝司马睿的祖母,而他的祖父就是魏国甘露年间于寿春发动叛乱,为司马昭所杀的诸葛诞。
诸葛诞死后,他的儿子诸葛靓逃奔到吴国,吴国被灭后回到琅。这么看来,诸葛恢应该和司马氏是世仇,而且诸葛恢与王导的关系也很好,两人经常开玩笑。王氏和诸葛氏都是琅琊的名门望族。有一次王导对诸葛恢说:“人们提到咱们两家之时,皆说王葛,没有说葛王者。”潜台词就是,王家在诸葛家前面。诸葛恢回答道:“人们也皆不说马驴,而说驴马,难道驴比马强吗?”这话让王导哑口无言。后来王导拜为司空的时候,指着司空的官帽对诸葛恢说,将来你也会戴着这顶帽子,暗示诸葛恢也有能力成为三公。既然诸葛恢有能力,和王氏关系很好,又与司马氏有隔,综合这些因素考虑,王敦觉得诸葛恢是丹阳尹的不二人选。但是,诸葛恢不愿意在王敦和司马绍之间掺和,借口有病推辞了。
▲诸葛诞剧照丹阳尹空缺,温有意争此职,以借机逃离王敦的控制。他向王敦建议丹阳地喉,丹阳尹责任重大,应该派造得力的人去任此职免得晚步让朝廷派了人去,到时后悔。王敦深有同感,就问何人能补此缺,温峤马上推荐了钱风。钱风作为王的谋主,温峤料定王敦是不会让他去的,一钱风走了,王身边就没有可以商量事的人了。钱凤知道温峤抬举自己,他投桃报李,推举温峤担任丹阳尹。温佯装推辞,王敦不听,奏请温峤出任丹阳尹。
温峤前去赴任,王敦设酒宴为他践行,暗中咐窥察朝廷动静。温峤担心走后钱风回过味来制止自己上任,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他在宴会上给钱凤做酒的时候佯装酒醉,让钱风速饮,还没等钱风举杯,温峤就用手板把钱凤的头巾掉,作色说道:“钱风何人?温太真行酒,还敢不速饮乎?”弄得钱风很没面子。王以为温峤醉了,把双方劝解开。温峤在向王敦道别时涕泪横流,三次出门返回,无限眷恋,依依不舍地上马离开。
过了一会儿,钱风突然想明白了,提醒王敦:温峤与朝廷关系极为密切,而且与庾亮深交,不能信任。王敦反而责备钱凤:温峤刚醉了才会斥责你的,你怎么能转身就诋毁他呢?钱凤碰了一鼻子灰,一脸不悦地退了出去。温峤安然回到建康,把王敦的虚实和阴谋详细地告诉司马绍,并和庾亮一起商量讨伐王的计划。
结语
王敦知道受骗,勃然大怒,立即给王导写了一封信,大意是说温峤胆敢负我所望,要派人生擒了他,亲自割其舌头。而此时的王导看清了王的真面目,不愿与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,因而对王敦的信置之不理。至此,偏安建康的司马氏皇室和以大将军王敦为首的荆州集团,沿长江一线形成上下之争,虽然没有开战,但战线已经分明。